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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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呼...呼...”
沈重的呼吸聲在女孩耳畔響起，她現在渾身脫力，正懸在圍墻外，她本以為自已會墜下樓去，很快摔得粉身碎骨，不想自己竟然命不該絕。
她雙眼緊閉，耳邊除了嗚嗚作響的狂風外，還一直夾雜有一陣深重的喘息聲，她勉強睜開哭腫的眼皮，終是看清了眼前人。
“警察叔叔，你放開我吧，我不能連累你...”
婷婷望著近在咫尺的繁灃，擠出眼角最後一滴淚水。
這個在千鈞一發之際挽救了她的警察叔叔腰部以上已經完全懸在了墻外，他額角青筋暴起，在這樣凜冽的寒天裏，汗水卻汩汩順頰而下，他正咬緊牙關，用力到面部五官都扭曲變形了，此時此刻，他正全力對抗著風雪和地心引力，死死抓住女孩的後背誓不放手。
婷婷身穿的黑色棉服料子既軟又滑，繁灃不得不下死手摳住，單手五指深深嵌進布料裏，緊緊揪住了女孩的背部皮肉。
“你摟著我的脖子，雙腿盡量貼住墻，咱們...呼...一起努力，一會兒就上去了...”
繁灃的堅定感染了女孩，婷婷再不願放棄生的希望，她終於用僅存的一點力氣擡起了自己僵硬無比的胳膊，將冰涼一片的雙手緩緩伸向對方的頸項。
“繁灃！繁灃！”
一個女聲焦急地大喊著，繁灃知道那是席貝錦，此時此刻，她正跪在地上，緊緊抱住他的雙腿，竭盡全力用體重阻止他繼續下墜。
其餘眾人都上前幫忙，只是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們聽從繁灃的指揮，一邊穩住他的身體，一邊等他將女孩再拽上來一點點就為其套上安全繩。
好在繁灃很快積蓄起一股力量，將另一只手穿過女孩腋下，接著他開始深呼吸，醞釀最後一步。
婷婷也盡力配合著，緊緊攀附著他，雙腿努力貼近墻面，等待著決定生死的一刻。
驚險萬分的時刻終於來臨！只聽繁灃大喝一聲，緊接著腰部猛然發力，雙臂高擡，終於將女孩托舉上來。
“快快快！！！”一旁的消防員迅速為婷婷套上繩索，眾人合力，一起將她拉回了墻內。
“繁灃繁灃！你怎麽了？！”
席貝錦帶著哭腔抱住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片刻後，繁灃才勉強睜開眼睛，虛弱地開口說話。
“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了...”
席貝錦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心疼地捧起他的臉，體貼地為其擦拭汗水。接下來繁灃被眾人擡著轉移到了溫暖避風處休息。
快要離開天臺時，他躺在擔架上半仰起頭，默默看向雲層低卷的天空，他剛剛目睹了相似的畫面，只是那時候的他視線是直直向下的，他和婷婷在某一刻身處於一片縹緲雲層中，而其下即是死地。
繁灃閉上眼睛，不禁有些後怕，可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同樣的事情，只因他是一名人民警察。
眼見他雙眼緊閉，席貝錦不免擔心他是否受了傷，於是開始認真檢查，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
“繁灃你的手怎麽了？”
發現他的雙手一直無力地垂著，她頓時緊張起來，好在這時候張警官及時趕到，檢查過後表示並無大礙。
“沒事兒，連脫臼都沒有，他只是剛才用力過猛，肌肉麻木還沒有恢覆過來。”
“那就好...”席貝錦心有餘悸地按摩著男人的手臂，想幫他盡快緩解過來。
一旁的張警官看出兩人關系不一般，於是笑呵呵地說：“大灃，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先好好休息，看人家席小姐多關心你...”他拿眼神示意一番，席貝錦見狀不禁有些羞赧。
張警官很快走遠了，不過回想剛剛，他也被繁灃那不計後果的一撲差點嚇出了心臟病，這要是人沒救回來還犧牲了兄弟自然任誰都接受不了。
席貝錦當然也是後怕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那一幕，而眼睛則一直盯著面前的繁灃，好似在反覆確認他真的安然無恙。
見她這樣，繁灃趕緊安慰，“貝錦，我真的沒事，還是最近鍛煉不夠，讓你們擔心了...”
他憨直地笑起來，開玩笑地說自己以前體力最好的時候，扛起一頭牛都不在話下，席貝錦被他逗樂了，緊繃的神經終於松弛下來。
此時，婷婷已經被醫護人員緊急送往醫院，席貝錦也扶起繁灃打算送他去檢查檢查。
男人推脫著，“我就不用去了吧？我真沒事！”
席貝錦卻堅持，執意讓他去檢查一下，繁灃沒法，只好坐上她的車，由助理楊鵲開車前往醫院。
來到醫院門診，醫生檢查了一遍繁灃的各項體征，確認並無大礙後，便囑咐他多註意休息即可。而先一步到達的張警官也帶著婷婷做完了各項檢查，女孩有些發燒，需要留在醫院繼續觀察治療。
繁灃檢查完畢，隨後極力勸說席貝錦回去休息，他看著她擦破的膝蓋是既感動又心疼。
他知道她心裏有他，她關心他，這樣就足夠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註意休息...”
席貝錦終是答應回去了，繁灃送她至醫院門口，目送她的車直到消失在視野外。
接下來，他的關註點又回到了婷婷身上，這個可憐的女孩現在正在病床裏輸液，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張警官坐在一旁和繁灃一起憐惜地看著她，“唉，這孩子怪可憐的，想不到現在還有這麽重男輕女的家長，真是不負責任...”
繁灃抱著手臂，望著婷婷臉色沈郁，“有呀...我想還不少呢...”
張警官無奈地搖搖頭，“我是覺得閨女小子都一樣...”隨後，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接著對繁灃說：“婷婷把她父母的聯系方式告訴了我，我剛才打電話過去通知他們，你猜怎麽著？聽說親閨女要自殺，接電話的那個爹卻特別冷漠，只會嗯嗯嗯哦哦哦，關心的話是一句沒有呀！唉，不怪這孩子想不開，攤上這樣的父母誰不傷心...”
聽到這裏，繁灃更加憐憫地望向這個只比他妹妹小一歲的女孩子，決定做些什麽。
“張哥，她的醫藥費我來出吧。”
那樣的父母，必定是不願意出錢的。
“我和你分一分吧，紮個吊瓶做些檢查也沒多少錢，就不找所裏報銷了...”
兩位警察叔叔商量完畢，又不約而同地抱起手臂，擔心著女孩的未來。
唉！實在是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呀。
漫天的雪花已將大地掩埋，繁灃趁著婷婷睡著的間隙，頂著風雪回了一趟家。到家後，他給妹妹繁湘打了個電話，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他是想著拿幾件妹妹的冬衣給婷婷，因為那個女孩實在是穿的太少了。
“哥，最外側的衣櫥裏有洗幹凈的厚打底褲和毛衣，你和羽絨服一起帶去吧，要不要再拿雙鞋？不知道我的鞋碼她穿著合不合適...”
“好好，我知道了。”繁灃依照妹妹說的，整理好衣物，又拿上一雙棉靴，打包好後就出發了。
當他回到醫院的時候，婷婷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發呆。
“婷婷！”
繁灃站在門口，爽朗地招呼她一聲，隨即拿著大包小袋走了進來。
“警察叔叔...”女孩一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瞬間濡濕了眼眶。
繁灃笑著走過來，把準備好的衣物先放到一旁，接著他坐在女孩床邊，將打包好的菜品一一拿出來。
“來來來，咱們先吃飯...”
他信守承諾，剛去飯店打包了各種特色海鮮：有海腸撈飯、紅燒全家福，蠣羹湯還有婷婷想吃的海螺。
繁灃介紹一遍菜色，然後說：“我姓繁，你叫我繁哥就行，我有個妹妹跟你差不多大。”
“繁大哥，謝謝你，對不起，嗚嗚嗚...”
婷婷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一邊道謝一邊道歉，說話愈發語無倫次。
繁灃不由感嘆，唉，多有禮貌的小姑娘呀，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只要你保證以後不再做傻事就行。”
“嗯嗯！我以後一定好好活著！”女孩立刻發誓，然後使勁蹭著眼皮，試圖將淚水抹去。
男人笑了，隨即招呼婷婷吃飯，就這樣，兩人對坐著吃完了遲來的晚飯，其間，女孩的心中一直充盈著一股炙熱的暖流，感受到了不曾有過的關愛。
繁灃時不時看她一眼，卻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因為，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吃過晚飯，輸液也很快結束了，隨後，婷婷換上繁灃帶來的冬衣，與他一起回了派出所。
夜色深沈，下了一天的大雪也漸小了，婷婷做完筆錄，安靜地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出神，深夜的派出所依然人來人往，因為這片人口密集的轄區總是有大事小情發生。
片刻後，繁灃推門而入，問道，“婷婷，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剛剛席貝錦給他打來電話，說是可以提供一份工作給女孩，幫助她暫時安定下來。
可是婷婷聽後卻婉言謝絕了，她不停表達對席貝錦的感激之情，只是她已經接受了他們太多的幫助，她不能一直賴著他們，她要離開這裏，做一個獨立自強的人。
於是第二天清晨，繁灃便把她送去了火車站，婷婷打算去南方投奔親戚。
臨走前，繁灃反覆叮嚀，“婷婷，要學會保護自己，走正道，做一個自尊自愛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光明的未來！還有，遇到難事，隨時可以聯系我們。”
“謝謝繁大哥，謝謝你...”
婷婷終是帶著繁灃的美好祝福離開了這座城市，踏上了新的人生路。
送走女孩後，繁灃決定回家，他已經連軸轉了24小時，今天可以稍作休息，他沒有開車，而是選擇漫步在這化雪的清晨，想著婷婷的境遇，他不免有些惆悵。
世間的悲歡離合總是叫人無可奈何，他希望命運對這個孤苦的女孩子好一點，她還那麽年輕，應當得到上天的眷顧。
眷顧...命運...
他漸漸出神，想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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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的呼吸聲在女孩耳畔響起，她現在渾身脫力，正懸在圍墻外，她本以為自已會墜下樓去，很快摔得粉身碎骨，不想自己竟然命不該絕。
她雙眼緊閉，耳邊除了嗚嗚作響的狂風外，還一直夾雜有一陣深重的喘息聲，她勉強睜開哭腫的眼皮，終是看清了眼前人。
“警察叔叔，你放開我吧，我不能連累你...”
婷婷望著近在咫尺的繁灃，擠出眼角最後一滴淚水。
這個在千鈞一發之際挽救了她的警察叔叔腰部以上已經完全懸在了墻外，他額角青筋暴起，在這樣凜冽的寒天裏，汗水卻汩汩順頰而下，他正咬緊牙關，用力到面部五官都扭曲變形了，此時此刻，他正全力對抗著風雪和地心引力，死死抓住女孩的後背誓不放手。
婷婷身穿的黑色棉服料子既軟又滑，繁灃不得不下死手摳住，單手五指深深嵌進布料裏，緊緊揪住了女孩的背部皮肉。
“你摟著我的脖子，雙腿盡量貼住墻，咱們...呼...一起努力，一會兒就上去了...”
繁灃的堅定感染了女孩，婷婷再不願放棄生的希望，她終於用僅存的一點力氣擡起了自己僵硬無比的胳膊，將冰涼一片的雙手緩緩伸向對方的頸項。
“繁灃！繁灃！”
一個女聲焦急地大喊著，繁灃知道那是席貝錦，此時此刻，她正跪在地上，緊緊抱住他的雙腿，竭盡全力用體重阻止他繼續下墜。
其餘眾人都上前幫忙，只是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們聽從繁灃的指揮，一邊穩住他的身體，一邊等他將女孩再拽上來一點點就為其套上安全繩。
好在繁灃很快積蓄起一股力量，將另一只手穿過女孩腋下，接著他開始深呼吸，醞釀最後一步。
婷婷也盡力配合著，緊緊攀附著他，雙腿努力貼近墻面，等待著決定生死的一刻。
驚險萬分的時刻終於來臨！只聽繁灃大喝一聲，緊接著腰部猛然發力，雙臂高擡，終於將女孩托舉上來。
“快快快！！！”一旁的消防員迅速為婷婷套上繩索，眾人合力，一起將她拉回了墻內。
“繁灃繁灃！你怎麽了？！”
席貝錦帶著哭腔抱住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片刻後，繁灃才勉強睜開眼睛，虛弱地開口說話。
“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了...”
席貝錦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心疼地捧起他的臉，體貼地為其擦拭汗水。接下來繁灃被眾人擡著轉移到了溫暖避風處休息。
快要離開天臺時，他躺在擔架上半仰起頭，默默看向雲層低卷的天空，他剛剛目睹了相似的畫面，只是那時候的他視線是直直向下的，他和婷婷在某一刻身處於一片縹緲雲層中，而其下即是死地。
繁灃閉上眼睛，不禁有些後怕，可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同樣的事情，只因他是一名人民警察。
眼見他雙眼緊閉，席貝錦不免擔心他是否受了傷，於是開始認真檢查，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
“繁灃你的手怎麽了？”
發現他的雙手一直無力地垂著，她頓時緊張起來，好在這時候張警官及時趕到，檢查過後表示並無大礙。
“沒事兒，連脫臼都沒有，他只是剛才用力過猛，肌肉麻木還沒有恢覆過來。”
“那就好...”席貝錦心有餘悸地按摩著男人的手臂，想幫他盡快緩解過來。
一旁的張警官看出兩人關系不一般，於是笑呵呵地說：“大灃，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先好好休息，看人家席小姐多關心你...”他拿眼神示意一番，席貝錦見狀不禁有些羞赧。
張警官很快走遠了，不過回想剛剛，他也被繁灃那不計後果的一撲差點嚇出了心臟病，這要是人沒救回來還犧牲了兄弟自然任誰都接受不了。
席貝錦當然也是後怕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那一幕，而眼睛則一直盯著面前的繁灃，好似在反覆確認他真的安然無恙。
見她這樣，繁灃趕緊安慰，“貝錦，我真的沒事，還是最近鍛煉不夠，讓你們擔心了...”
他憨直地笑起來，開玩笑地說自己以前體力最好的時候，扛起一頭牛都不在話下，席貝錦被他逗樂了，緊繃的神經終於松弛下來。
此時，婷婷已經被醫護人員緊急送往醫院，席貝錦也扶起繁灃打算送他去檢查檢查。
男人推脫著，“我就不用去了吧？我真沒事！”
席貝錦卻堅持，執意讓他去檢查一下，繁灃沒法，只好坐上她的車，由助理楊鵲開車前往醫院。
來到醫院門診，醫生檢查了一遍繁灃的各項體征，確認並無大礙後，便囑咐他多註意休息即可。而先一步到達的張警官也帶著婷婷做完了各項檢查，女孩有些發燒，需要留在醫院繼續觀察治療。
繁灃檢查完畢，隨後極力勸說席貝錦回去休息，他看著她擦破的膝蓋是既感動又心疼。
他知道她心裏有他，她關心他，這樣就足夠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註意休息...”
席貝錦終是答應回去了，繁灃送她至醫院門口，目送她的車直到消失在視野外。
接下來，他的關註點又回到了婷婷身上，這個可憐的女孩現在正在病床裏輸液，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張警官坐在一旁和繁灃一起憐惜地看著她，“唉，這孩子怪可憐的，想不到現在還有這麽重男輕女的家長，真是不負責任...”
繁灃抱著手臂，望著婷婷臉色沈郁，“有呀...我想還不少呢...”
張警官無奈地搖搖頭，“我是覺得閨女小子都一樣...”隨後，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接著對繁灃說：“婷婷把她父母的聯系方式告訴了我，我剛才打電話過去通知他們，你猜怎麽著？聽說親閨女要自殺，接電話的那個爹卻特別冷漠，只會嗯嗯嗯哦哦哦，關心的話是一句沒有呀！唉，不怪這孩子想不開，攤上這樣的父母誰不傷心...”
聽到這裏，繁灃更加憐憫地望向這個只比他妹妹小一歲的女孩子，決定做些什麽。
“張哥，她的醫藥費我來出吧。”
那樣的父母，必定是不願意出錢的。
“我和你分一分吧，紮個吊瓶做些檢查也沒多少錢，就不找所裏報銷了...”
兩位警察叔叔商量完畢，又不約而同地抱起手臂，擔心著女孩的未來。
唉！實在是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呀。
漫天的雪花已將大地掩埋，繁灃趁著婷婷睡著的間隙，頂著風雪回了一趟家。到家後，他給妹妹繁湘打了個電話，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他是想著拿幾件妹妹的冬衣給婷婷，因為那個女孩實在是穿的太少了。
“哥，最外側的衣櫥裏有洗幹凈的厚打底褲和毛衣，你和羽絨服一起帶去吧，要不要再拿雙鞋？不知道我的鞋碼她穿著合不合適...”
“好好，我知道了。”繁灃依照妹妹說的，整理好衣物，又拿上一雙棉靴，打包好後就出發了。
當他回到醫院的時候，婷婷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發呆。
“婷婷！”
繁灃站在門口，爽朗地招呼她一聲，隨即拿著大包小袋走了進來。
“警察叔叔...”女孩一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瞬間濡濕了眼眶。
繁灃笑著走過來，把準備好的衣物先放到一旁，接著他坐在女孩床邊，將打包好的菜品一一拿出來。
“來來來，咱們先吃飯...”
他信守承諾，剛去飯店打包了各種特色海鮮：有海腸撈飯、紅燒全家福，蠣羹湯還有婷婷想吃的海螺。
繁灃介紹一遍菜色，然後說：“我姓繁，你叫我繁哥就行，我有個妹妹跟你差不多大。”
“繁大哥，謝謝你，對不起，嗚嗚嗚...”
婷婷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一邊道謝一邊道歉，說話愈發語無倫次。
繁灃不由感嘆，唉，多有禮貌的小姑娘呀，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只要你保證以後不再做傻事就行。”
“嗯嗯！我以後一定好好活著！”女孩立刻發誓，然後使勁蹭著眼皮，試圖將淚水抹去。
男人笑了，隨即招呼婷婷吃飯，就這樣，兩人對坐著吃完了遲來的晚飯，其間，女孩的心中一直充盈著一股炙熱的暖流，感受到了不曾有過的關愛。
繁灃時不時看她一眼，卻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因為，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吃過晚飯，輸液也很快結束了，隨後，婷婷換上繁灃帶來的冬衣，與他一起回了派出所。
夜色深沈，下了一天的大雪也漸小了，婷婷做完筆錄，安靜地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出神，深夜的派出所依然人來人往，因為這片人口密集的轄區總是有大事小情發生。
片刻後，繁灃推門而入，問道，“婷婷，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剛剛席貝錦給他打來電話，說是可以提供一份工作給女孩，幫助她暫時安定下來。
可是婷婷聽後卻婉言謝絕了，她不停表達對席貝錦的感激之情，只是她已經接受了他們太多的幫助，她不能一直賴著他們，她要離開這裏，做一個獨立自強的人。
於是第二天清晨，繁灃便把她送去了火車站，婷婷打算去南方投奔親戚。
臨走前，繁灃反覆叮嚀，“婷婷，要學會保護自己，走正道，做一個自尊自愛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光明的未來！還有，遇到難事，隨時可以聯系我們。”
“謝謝繁大哥，謝謝你...”
婷婷終是帶著繁灃的美好祝福離開了這座城市，踏上了新的人生路。
送走女孩後，繁灃決定回家，他已經連軸轉了24小時，今天可以稍作休息，他沒有開車，而是選擇漫步在這化雪的清晨，想著婷婷的境遇，他不免有些惆悵。
世間的悲歡離合總是叫人無可奈何，他希望命運對這個孤苦的女孩子好一點，她還那麽年輕，應當得到上天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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